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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 发布于:2019-03-24 00:34
结核菌的发现,终结了故事的浪漫

从“雾都”到“结核病之都”

对伦敦市的居民来说,这个城市的大部分并不可见。例如,我们对地下长达250英里的铁轨以及就在周围那些建筑物中生活的数百人,其实一无所知。再比如,尽管在肯特镇的那条路上住了20年,我却从未走进过任何一个邻居的家中。

 
1936年5月,英国国会大厦对面的泰晤士河边,圣·托马斯医院的结核病人躺在床上晒太阳。
图源:Getty Images

总有一些东西会不断地提醒我,那些我看不到的东西其实一直存在:贴在路边的宠物照片,提醒我需要留意一下这个丢失的小动物 —— 正如那只消失在我家后院的猫,也正如某个人,随时会消失在伦敦的人山人海之中。

但伦敦最不可见,影响最大的就是我们呼吸的空气。自1956年《清洁空气法》颁布以来,我们再也没有了狄更斯在《荒凉山庄》(Bleak House)中所描述的那种到处都是雾的感觉。但是,现在的空气虽不再让人总感觉雾蒙蒙的,却不意味着它就是干净卫生的。


1952年,一名伦敦警察在大雾中,用明火指挥交通。
图源: Alamy


伦敦的空气充满了细菌,其中的一种:结核杆菌,就是导致结核病的主要原因。在20世纪40和50年代,链霉素和异烟肼药物的发展使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以为结核病已经根除。但就像伦敦的其他许多东西一样,它只是转入了地下。在英格兰每年确诊的5000多名结核病患者中,近40%是伦敦人 —— 伦敦不再是“雾都”,却成为欧洲名副其实的“结核病之都”。

在英格兰每年确诊的5000多名结核病患者中,近40%是伦敦人。

结核病的“不可见”,有两个层面上的意义。首先,它的受害者往往是社会上那些被忽视的,我们“看不见”的人:这种病菌更容易侵袭贫困人群、无家可归者和营养不良者的肺部,也就是那些免疫系统因为过度拥挤的居住环境、疲劳和药物滥用而被削弱的人。结核菌在贫困的移民社区、监狱、青年旅社等地肆虐。其次,结核病的症状,诸如咳嗽、发烧、盗汗和体重减轻等,都被病人当成是身体孱弱或是某种成瘾症状,病人对自己感染了结核完全不自知。因此,伦敦的结核病就像爱伦•坡(Allan Poe)的小说《失窃的信》中说起的神秘之物一样,通过一层看似普通的外衣逃避着人们的视线。

结核菌的发现,终结了故事的浪漫

作为一个写作者,我倾向于将伦敦视为故事的集大成之地,对我来说,结核病一直是一个不断发展的故事,却并不总是关于“隐形”二字。两百年前,结核病总是跟一个个感性的故事相连。因为我是在书中长大的,所以我读到的那些故事会留给我这样一个印象:似乎只有那些生活得特别丰富精彩,富有创造力的人才会得上这个病,死于结核病就像是生命燃烧太快的结果。

1913年《茶花女》剧照:患有肺结核的女主角玛格丽特。
图源:Getty Images

《茶花女》中的玛格丽特就给我们描绘了一个典型形象:紧紧抓着血迹斑斑的手帕,白皙到半透明的皮肤下,她的生命燃烧殆尽。而我喜爱的几乎所有作家都死于或据传死于结核病:济慈、卡夫卡、契诃夫、勃朗宁、爱伦·坡、勃朗特三姐妹、劳伦斯,凯瑟琳·曼斯菲尔德,沃尔特·斯科特,陀思妥耶夫斯基,史蒂文森,乔治·奥威尔等等。

结核病像是“会讲故事的人”的专属疾病,所以,为了在伦敦街头了解结核病的故事,我寻求了医学专家艾尔的指引和帮助,他带我到了济慈故居。1818年,23岁的济慈第一次咳血,并宣称这就是他的“死亡证明”。济慈故居是一座位于汉普斯特德希思丘陵地带的地中海风格的别墅,这看上去可不太像是会感染结核病的地方。当时,那些拥挤的教会所在区,结核病的患病率是现在的三倍。但因为诗人济慈的缘故,这个故居满足了人们对这个“会讲故事的”疾病的浪漫想象。

济慈 (1795-1821) 在罗马临终前的画像,
由他的朋友约瑟夫·塞弗恩所画。

当然,这种疾病本身并不是在这里诞生的。结核菌至少有17000年的历史。但它却是许多浪漫故事的起源,当时的传说是,结核菌依赖于人体内的“浪漫主义”,就像济慈在《夜莺颂》中描述的那样:“青春变得苍白,人像幽灵般消瘦,然后死去”,结核病就是“爱上了这种浪漫的死法”。后来,他的朋友约瑟夫·塞弗恩在济慈临死前,为他画了这幅肖像,巩固了人们对于结核病的印象。而当时,济慈去罗马正是为了换换空气,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为了“远远地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彻底忘记”。

1882年3月,德国科学家罗伯特·科赫(Robert Koch)宣布发现了结核病的病因 —— 结核杆菌,它通过空气传染,并不是什么天生的疾病,这一发现终结了故事的“浪漫版本”,到20世纪,就出现了一个新的结核病故事版本:一个关于愤怒与否定的故事。

济慈前往罗马的100年后,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和劳伦斯都搬到了希思荒原。他们两位都患有结核病,而且很可能是劳伦斯传染给了凯瑟琳,他们都称自己不是“内在燃烧”,而是“外在爆发”:他们对光的消逝感到异常的敏感而愤怒。劳伦斯在写给凯瑟琳的信中写道:“我对你这让人日渐衰退的病感到深恶痛绝。”他如此直接的表达令人震惊,但这种疾病本身就让人感到恐惧,尤其是对劳伦斯这样一生都否认自己患病的人来说。


劳伦斯很可能是在童年时就在诺丁汉的矿区感染了结核病,不管天气如何,他只要一进入房间就会把窗户打开,而他在意大利和新墨西哥州的旅行把他带到了纬度越来越高的地方。即使在汉普斯特德,他也选择住在荒原之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肺严重萎缩,体重降到44公斤,他把自己的病情描述为“支气管问题”。

这就是结核病故事的复杂性:它所谓的“魅力”掩盖了一种可怕的耻辱,连医生都无法对它准确命名,而称之为“消耗病”。正如卡夫卡去世前两个月写给朋友的信中所说:“在讨论结核病时,每个人都会变得遮遮掩掩,目光呆滞。”


伦敦市的“发现与治疗”移动X光检测车。这是一项公共卫生倡议,
旨在对难以接触到的群体进行及时检测,发现结核病例。
图源:Getty Images

我看到健康,他看到疾病
我看到财富,他看到贫穷

结核病已经不可能再用感性的面具掩饰,但这种疾病仍然隐藏在人们的眼皮底下。今天的伦敦,人们仍然对结核病存在羞耻感。艾尔医生告诉我,他知道一些病人,宁愿被说患上了艾滋病,也不愿别人知道自己得了结核病。他带我参观了伦敦市的“发现与治疗”移动X光检测车,车上印着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的标志,艾尔医生就是这个倡议的发起人。

我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我肯定有十几次经过这个车,却对这是一个结核病医疗专车的情况毫无察觉。走进车里,才发现这里存在的小世界:护士、社会工作者、治愈的患者,还有正在接受X光检测的人。


位于菲茨罗维亚克利夫兰街的旧济贫院,现在正被改造成豪华公寓。
图源:Getty Images

艾尔医生给我看了一个肺部的X光片,描述了如何查找肺结核的感染踪迹。碰巧的是,那一周我正好在关注肺的问题,因为参观的前一天,我正好因为体检做了肺部X光检查。


公共卫生活动家 约瑟夫·罗杰斯博士(1821-1889)。

我继续跟着医生来到了曾经是克利夫兰街济贫院的旧址。这是一个充满故事的地方。狄更斯小时候就住在离此不远。据说,济贫院就是他很多故事灵感的来源。这个旧济贫院被隐藏在巨大的广告牌后面,广告牌告诉我们,这里将被改造成52套豪华公寓,每套售价200万英镑。

在19世纪中期,济贫院的医务负责人是约瑟夫·罗杰斯(Joseph Rogers),他是结核病故事中许多隐形的伦敦人之一。他是一位极为活跃的公共卫生活动家,他的成就之一是在1851年取消了“窗口税” —— 那个年代的一种特殊的装置,就是用砖头封住窗户,这样既无法通风,还会造成疾病传播,剥夺了人们享受阳光、新鲜空气和良好健康的权利。每条18世和19世纪初的街道,至少都有一扇这样被封住的窗户,每一扇被封住的窗户都意味着更大的传染和死亡风险。

艾尔医生的伦敦与我的伦敦似乎是两个平行的城市:我看到健康,他看到疾病;我看到财富,他看到贫穷。他指给我看那些在街上的人,他们的肺部可能感染了结核菌。他用像是一副带着X光的眼睛看待这个城市的人潮。乔治·奥威尔1950年死于结核病,艾尔医生带我参观了奥威尔去世的病房。我暗自思忖,奥威尔是在哪里染病的:是在巴黎还是伦敦落魄潦倒的时候?


一张显示有感染的肺部X光片,摄于结核病的公共卫生筛查。
图源:Getty Images

那天下午,我回到家,正在思考结核病如何成为了这座城市鲜为人知的故事之时,发生了另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我至今还没有完全理解其中有怎样的玄机:我接到医生的电话,说我的肺部X光片显示,我似乎长了两个肿瘤,恶性与否还无法判断。所以,第二天我回到了医院做胸部CT,躺在那里的时候,我想起了艾尔医生多年来在他们的移动检测车里检查过的成千上万个肺。

扫描结果出来,这些所谓的“肿瘤”不是什么癌症,只是童年感染了结核菌却没发病也没确诊的遗迹。我和它一起生活了40年,对它的感染一无所知,就像我对从家下面流过的河流一无所知一样。

结核病也是我的故事。

本文编译于刊载在《卫报》的文章

肺结核为什么被称为浪漫病?
极简史 2019-02-21 11:50:00


还没好好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春风就来了。天气转暖,潜伏了一冬的流感伺机而发,讨厌的病毒使广大人民群众的健康受到了威胁。
回看那些科技落后的年代,疾病是笼罩在人们头顶的一朵乌云,不定哪天就降下雷暴,使人惶惶不安。


唯独有一种疾病,人们不仅敞开胸怀迎接它,甚至染上它一度成为时尚。当有人“幸运”地被它选中,会出现一种文艺的状态:消瘦的身材,忧郁的眼神,时不时咳嗽,掩住口的白色手帕上点点殷红。
没错,它就是肺结核,被称作浪漫病。
恐惧是对病魔最起码的尊重,肺结核却使人们的态度发生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这也许是阿瑞斯在人间最懵逼的一战。
△ 希腊神话中,战神阿瑞斯掌管战争与瘟疫,是人类祸灾的化身。


01 当肖邦优雅地咳嗽着


1820年的一个午后,雪莱寄给济慈的信里说:“你还是带着那副痨病相,肺结核是对你这样妙笔生花的人的偏爱。”济慈心不在焉地丢掉沾着血的白手帕,赞同地点点头。
△ 约翰·济慈,杰出的英国诗人,25岁时因肺结核去世。

十一月的肖邦其实死于十月,1849年肖邦因肺结核在巴黎离开人世,女友乔治·桑曾这样描述他:“肖邦优雅地咳嗽着。”
△ 肖邦与乔治·桑相恋九年,为她谱出了许多名曲。

梭罗躲过了返璞归真的瓦尔登湖畔生活带来的寄生虫疾病,却并未躲过白色瘟疫的骚扰,1852年他欣喜地写道:“死亡与疾病常常是美丽的,如痨病产生的热晕。”
△ 梭罗因肺病医治无效,病逝于1862年5月6日,时年仅44岁。

二十四岁就香消玉殒的玛利亚·巴什克采夫在1887年广为流传的遗作《日记》里这样说:“我咳个不停!但奇妙的是,它不仅没有使我变得难看,反倒给我增添了一种相称的柔美气质。”
拜伦不只创造了叛逆的拜伦式英雄,自己也显得很朋克,“要死就要死在肺结核手里,那样弥留之际将显得多有趣啊”,他曾告诉朋友。
结核病也激起了画家的灵感,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和莫奈的《卡米耶∙莫奈》,两幅画主角的原型都是结核病患者。维纳斯的模特原型叫西蒙内塔·韦斯普奇,是佛罗伦萨最美的女人。卡米耶∙莫奈则是画家莫奈的妻子,她因结核病离世时美丽的瞬间被莫奈用画笔记录下来。
△《维纳斯的诞生》



△《卡米耶·莫奈》(局部)

要是不说这是会导致死亡的疾病,艺术家们的反应真让人以为,肺结核其实是一种金不换的绝世美食?或是一位姓肺名结核的蛇蝎美人,冲冠为红颜的那种?才让他们如此爱不释手。
肺结核让人们神奇地忘记了死亡,死亡的光辉反而使他们更加兴奋轻盈。
残酷美学,这是文青可以与英雄比肩的方式。
△ 肺结核患者


02 酒会的通行证,沙龙的敲门砖


在科技落后疾病肆虐的年代,有三大传染病导致了人类的一次次团灭:黑死病,天花与肺结核。


△ 黑死病曾夺取3亿人的生命,18世纪欧洲人死于天花的总数在1.5亿以上,而全球每年约有300万人死于肺结核,肺结核是覆盖面最广的传染病。
相比于黑死病与天花的坏死溃烂,肺结核的症状干净的多,咳血过多引起的苍白与低热引起的红晕反而给人增添了病态美,这让肺结核获得了一个新的称呼——白色瘟疫。
△黑死病

只是因为症状文艺就被认为是浪漫病?当然没那么简单!
话要从肺结核的特征说起,由它引发的死亡通常缓慢而温和。这是一种不使人恐惧、极乐世界般的死,缓慢却必然的死亡最容易激发良知。《汤姆叔叔的小屋》中,小爱娃在去世前让父亲做一名真正的基督徒,释放所有黑奴。


狄更斯描绘结核病的优雅:“心灵与肉体的这种搏斗如此一步步展开,如此平静,如此庄严,而其结局又是如此确定无疑,以致肉体一天天耗费凋零,而精神却因身体负担的减轻而越发轻盈、欣悦。”
同时,肺部位于身体上半部,是精神化的部位,肺结核不波及身体上那些令人羞于启齿的部位,比如膀胱、乳房、前列腺、睾丸,这也是偶像剧里白血病成为宋慧乔们标配的原因。膀胱癌,那是家庭伦理剧。


△曾风靡亚洲的《蓝色生死恋》,宋慧乔饰演的恩熙赚足了80、90后少女们的泪水。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人们认为结核病的发烧是热情燃烧的标志。《牛津英语辞典》里“consumption(消耗)”一词最早被当作肺结核同义词可追溯到1398年。大概存在着某种热烈似火的情感,它的受挫引发了结核病的发作,又在发作中发泄自己,这种感情通常可能是爱情,于是结核病变成了爱情病。


△肺结核疗养院。增加供给被作为一种有效的治疗手段,这才有了《魔山》中的食物疗法,为患者安排第二顿早餐。
18世纪正是浪漫主义盛行的时代,热情与不幸被颂扬,肺结核就被升华了。同时由于艺术家们本身生活极不规律,性格又极其敏感,成为一大易感人群,肺结核慢慢成为了带着艺术标签的浪漫病。
然而,肺结核被浪漫化的最重要原因,是阶级对立。
蒸汽机带来的工业革命使财富不再专属于贵族,暴发户的出现让贵族们感受到了阶级下滑的危机。问题是,钱不够,面子拿什么凑?
当然是品味。


对时髦的新观念和对疾病的新态度,变成了阶级的象征,结核病自带的浪漫气质肯定了“意识上更敏感、心理上更复杂”的重要性,健康反倒变得平庸,甚至粗俗起来了。
贵族故作姿态地霸占了道德的制高点。对资产阶级暴发户来说,结核病是优雅精致的标志,他们愿意通过感染它来挤进贵族的酒会。
束腰更受欢迎了,女人们为了拥有结核病一样的苗条消瘦身材,甘愿套上用铁骨架制成的胸衣,承受五脏六腑被挤压的痛苦,就像《乱世佳人》里,斯嘉丽使劲抓着床杆让女仆拼命帮她把腰束得再细一点。
△ 束腰对女性躯干摧残的前后对比

然而束胸导致的呼吸障碍,使肺结核更加肆无忌惮,柔弱的痨病相成了对女性的理想审美。与此同时,十九世纪的男子们却心宽体胖,酝酿着抢劫各大洲的“伟大”行径。
当女人们为了博得丈夫欢心被肺病困扰,男人正躺在别的温柔乡。这是男权社会下的病态审美,也是落后愚昧导致的社会悲剧。


△束腰与裹脚一样,都是病态社会带给女性的巨大灾难。


03 卡介苗:被误解的救世主


如果没有卡介苗,人类繁衍后代的使命将面临巨大的险阻。卡介苗拯救的不只是生命,还有病态审美和女权主义,以及人类的无知。


在死神的记忆里,有一个男人着实让他颇为头痛。这个男人叫Calmette,人类历史上伟大的医学之光。
Calmette居住的法国小城每年有6000人感染肺结核,婴儿死亡率飙升到43%,人间炼狱的景象促使他发誓一定找到治疗肺结核的药物。
△美国田纳西州发出大声疾呼:谁来救救白色瘟疫里的孩子?

经过13年的潜心研究,Calmette与搭档Guerin在化学家巴斯德的发明(用减弱了毒力的细菌预防某些疾病)基础上,研制出一种效果显著的疫苗,1928年法国有5万名儿童接种了这一疫苗,人们称它为卡介苗(Bacillus Calmette Guerin)。


△ 卡尔美与搭档介林。卡尔美医术高超,丝虫病、刚果昏睡病、纽芬兰鳕鱼感染、狂犬病抗血清等一系列疑难杂症在他的妙手之下回春。
然而1930年一场医疗事故把卡介苗推上风口浪尖,由于一名医生的错误操作,72名幼儿死于卡介苗,历史上称之为“吕贝克市事件”,随后卡介苗被武断地停止使用。
上亿生命被肺结核玩弄于股掌之中已经成为历史习惯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谨慎却被无限放大,人们宁愿躲回自己的舒适区,也不愿睁开无知的双眼。
然而社会的发展正是建立在不断否定自身的基础上。
当人们认识到错误时,已经过去了25年,Calmett早已倒在自己的岗位上。如今,40多亿儿童被卡介苗拯救,我们正是这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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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念卡介苗的邮票

手臂上这枚暴露年龄的疤痕,保护着我们成长,也伴随着我们长大,它无时无刻不在向我们诉说着人类历史发展的无限艰难,也无时无刻不在警醒我们生命的不易。
人类经过一次次团灭后,顽强传递下来的优良基因,如今流淌在你我的血液中,这称得上世界头号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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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卡介苗作为预防药物,链霉素作为治疗药物,肺结核基本都可以治愈。



 Frances Wilson  盖茨基金会  3天前 结核菌的发现,终结了故事的浪漫
how london became="" the="" tuberculosis="" capital="" of="" euro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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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史 2019-02-21 11:50:00 肺结核为什么被称为浪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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